《八宝山上的‘炊烟’》

2019-05-12 21:12 阅读(?)评论(0)

《八宝山上的‘炊烟’》(恐怖诗。2019512日星期日。昨日去八宝山为父亲过“七七”)

 

 

每次去八宝山革命公墓,走到半山腰,都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,

 

像胶皮、如沼气,反正,是那么的恶心,

 

原来,那是烧灼人的气味,

 

那传送“人气”的载体,是袅袅的“炊烟”。

 

于是,我带上口罩,因而,我躲着它——那烟、那味儿走,

 

但无论我咱们绕道,无论是从东、或是从西,由南、还是北,

 

它们——白烟缕缕,异味股股,都跟着灵活多变的风向,向你侵袭,

 

把你纠缠,让你崩溃,叫你无法逃遁。

 

 

那白烟中,可有灵魂?

 

那粉尘里,尚存气息?

 

它——那“烟土”中,一定五毒俱全,

 

它——那“白面”里,注定如同什锦。

 

难怪那后山,是那般葱郁,

 

感情这公墓四周,是这样肥沃。

 

但,这山里还是阴森无比,冷冷清清,

 

哪怕是在阳光明媚春花未败的夏末!

 

 

作为活着的,我们知道:八宝山的“白云”是漆黑的、污浊的,有毒的,

 

但只要我们一息尚在,我们就会常来、一趟趟一次次拜谒自己的亲人,

 

然而,我们明白:我们永世想看也不可能看到的,

 

是自己的那股雪白的“人烟”,

 

那对眼睛——瞅它的,不属于我们,

 

那种眼神——只会在后来者的悲喜中闪烁。

 

 

我玩命祈求,我发誓抗拒——抗拒被一团我与它无冤无仇的熊熊火焰,

 

毫无抵抗地焚灼;

 

我一定、我非要找个不缺我这八尺身材空地的地广人稀的国度——死去,

 

然后,我就入土为安,只要能躺着,哪儿都行,哪怕是荒郊野岭!

 

 

我想土葬!

 

即便,我升腾的灵魂,不会再回来寻找它的“载体”,

 

哪怕,我的文章词句,不缺一个肉做的“航母”,当它们的舰载机,

 

我希求我的肉身,是全乎的, 是非雾化的,是没异味的,

 

——是永垂还可能速朽的,是平平静静踏踏实实多多定定的,

 

那样,蚯蚓会爬过来散心、蚂蚁要走进来作伴,

 

还有,蛤蟆,也会“噗通”跳进你的棺椁——

 

据说那还是最吉祥、最求之不得的!

 

 

暂别了,父亲的灵,结束了,你的“七七”。

 

我回头望,我摘下口罩,我再向上瞟一眼——

 

八宝山革命公墓山顶上那经久不散、令人作呕和生畏的——缕缕“炊烟”。

 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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